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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You Inside Me （1）

Shuri研究出了清除Bucky的九头蛇指令的方法。为了尽量减小肉体疼痛对他的伤害，Shuri把Bucky的意识提取后暂时植入了Steve大脑内。于是两位老冰棍被迫开始了一段没有秘密的日子。

（任何与科技有关的东西全是瞎编）

（灵感来源于黑镜S4E6）

1

“你能……再给我解释一下吗？”Steve揉了揉眉心，感觉大脑一片混乱，伸出食指在实验室内漫无目的地瞎指，“你要把Bucky，从那里……抽出来，然后……放进我…的脑子里？”

“如果这可以帮助你理解的话，队长。”Shuri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已经制定出了替Barnes先生解除九头蛇指令的具体方法，可是从操作上来看，这会对中士造成极大的痛苦。唯一让他不那么难受的办法，就是这个。”小公主向Steve伸出手，两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呈现在他眼前。“这是最新的技术，将人的意识以数据化的形式从大脑中提取，然后植入进宿主大脑内未利用的空间，我这样解释你能听懂吧？”

Steve半张着嘴，一动不动地僵在Shuri五分钟前请他坐的沙发上，看上去像个百分百的白痴。“我……你……他……你确定这样会奏效？”

Shuri蹲下来，抓住他的两只手，真诚地说：“我们已经验证过了，完全安全。这个过程会是短期的，对你和中士都不会有负面影响。我们要做的只是让Barnes先生的意识暂时离开他的身体，直到我们完成了基于他大脑的指令清除操作。”

“那在此期间……”

“在此期间中士的意识会相当于住在你的身体里。”Shuri说，“见你所见，感你所感。他会和你一起经历你所经历的一切——事实上就像你们以前做过的那样，只不过这次中士没有一个实在的身体。”

“所，所以，”Steve咽了口口水，勉强找到了该说的话，“当Bucky他……不在那里的时候，他的身体……不就是相当于……”他不敢说出那个字。

“队长，你相信我，对吗？”Shuri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他，“我向你保证，不管是中士的身体，还是灵魂，都不会在此次转移中出现任何问题。你可以把转移后的身体看作一个植物人，如果这能让你放心的话。一旦那些痛苦的清除工作结束我们会尽快让他回到自己的身体中，然后还给你一个原原本本的Barnes中士，好吗？”

“好……”Steve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慢吞吞地说道，“如果这对他好的话我没有意见……可是你们最好也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我是说……我是他的朋友，可我无权替他做任何决定。”

“这我当然知道啦。”小公主灿然一笑，“我们已经叫人把中士解冻并进行沟通了，他同意了我才来问你的。”

“Bucky醒了？那我能见他吗？”Steve立刻精神了起来。

可是Shuri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队长，中士坚持你在手术之前不能见他，这是为了你好你应该能懂对吧？如果你看见他的意识被抽离了躯体……”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明白了。”Steve说，向后倒在靠背上，“我没问题，你们……可以开始了。”

 

 

2

Bucky在一具陌生的身体里醒来——说陌生是相对于他自己的身体而言的，事实上，他现在的“家”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身体，Steve Rogers，那个傻乎乎的小个子，那个他曾经拼了命也要保护的家伙，以及现在这个高大健壮，却依旧不让人省心的美国队长。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画面是一片模糊的光，就像一片巨大的电子屏在他眼前展开——好吧，不是眼前，理论上来说他现在连眼睛都没有，没有脸，也没有身体。就像是，一种思想？

也许有点像上帝？他突然想到，天哪，詹姆斯巴恩斯，现在变成属灵的存在了！

画面越变越清晰，接着他看到——或者说是画面直接钻入他的灵魂——Steve迷惑的脸。他漂亮的灰蓝色眸子怔怔地盯着什么，Bucky听见他说：“这样就可以了吗？”

“What the hell Steve！”Bucky笑道，“怎么是你！”

然后他看见Steve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字面意义地，被吓了一跳。他一掌拍在镜子上——原来是镜子——叫道：“天哪我听见他说话了！我听见他说话了！”

画面外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Bucky认出来那是总是笑眯眯地问自己感觉怎么样的瓦坎达天才小公主。接着他看见画面快速地切换，Steve似乎是转了个圈，Steve的脸和镜子一起消失了，Suri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你好Barnes先生！在新家住的还习惯吗？”

“要在全世界最古怪的脑子里住上几天，说实话，我还真不习惯。”Bucky说，被从自己身体中抽离的新奇体验让他暂时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甚至开起了玩笑，而这让他此刻的宿主傻傻地笑出了声。

“我知道你从小就觉得我拥有全世界最倔的脾气和最古怪的逻辑，现在正是你探索Steve Rogers的奇妙大脑的好机会，说不定还能做点改造什么的。”Steve说，Suri看着他笑着摇摇头：“队长，你以后几天可能都要在这样诡异的自言自语中度过了。”

“呃，是这样吗？”

Shuri惋惜地点点头，“我们听不到Barnes中士在你脑海里说的话，只有你能听到。”

“那么，帮我谢谢她吧，Steve。”Bucky突然说，“快点，帮我和公主说声谢谢。”

“Bucky说谢谢。”Steve没头没脑地传达着，接着又低了头，向大脑深处的Bucky发出了灵魂拷问：“谢什么？”他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把手指放在耳朵上，好像Bucky是在无线耳机的另一头和他通话，而不是藏在他身体内部通过某种奇妙的精神连接直接沟通。

“谢谢她和T’challa陛下这么长时间的照顾啊！天啊Steve你是有多傻！”Bucky叫道，他很遗憾现在Steve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如果他有脸的话，此刻一定满脸的嫌弃和恨铁不成钢以及“我怎么找了这么个傻子做终身挚友”的怀疑人生。

“嗯，对，Bucky说谢谢公主和国王陛下这么长时间的照顾。”Steve再次充当忠实的传声筒，他边说边控制不住地自己笑了起来，这感觉实在太有趣，太奇特了。忽然之间，他和Bucky仿佛合为一体，又仿佛Bucky分走了他身体的一半去，却还像个难伺候的领导一样占据在他大脑里发号施令，而他又无法拒绝，因为那听起来就像拒绝他自己。

但是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呢？对现在的状况他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从1945年的那个冬天，他在那列飞驰的火车上失去了Bucky开始，他的大脑中挥之不去的阴暗底色就是没能保护好Bucky的自责。后来在空天母舰上他又见到了Bucky，却再次失之交臂，他和Sam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踏破铁鞋寻找冬日战士的踪迹，没有一天他不为Bucky担心。Bucky失去了手臂，又回到冷冻舱，他更是恨不得让自己来替Bucky受所有的苦，只要能保护好他这最后一个亲人不再让他承受任何苦难。现在Bucky却又和他在一起了——不仅在一起，Bucky存在于他的身体里，他们的生命合二为一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保护方法吗？

“Steve，我感觉你很开心。”Bucky说。

“我是很开心。”Steve道，他不在乎被当作自言自语的疯子，“Buck我一想到我又找回了你，而你竟然就在这里，就在我的身体里，我就——”

“我感觉你要哭了。”Bucky说，“快给我打住，你丢人我也会感觉到的！”

Steve连忙狠狠地揉了揉眼睛，于是Bucky又什么都看不见了。等Steve把手拿下来，他看见的是黑豹善良正直的脸。

“打个招呼，Steve。”

“我当然知道要打招呼了！”Steve叫道，把尚未习惯这里奇妙沟通方式的黑豹吓了一跳。美国队长哑然失笑，对瓦坎达国王说：“你好，陛下。转移很成功，多谢了您和Suri公主的帮助。还有，Bucky向你问好。”

“不客气，队长。”T’challa说，然后凑近了美国队长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好啊Barnes中士，欢~迎~回~来~”

Shuri尴尬地赶紧去推她蠢萌的哥哥，“哥别闹了！人家中士看得见也听得见，用不着你这样！”黑豹嘿嘿笑着躲开了，在实验台前转了一圈，检查下一步进行清除工作的器具，然后恢复了作为国王的严肃而得体的口吻对他们说：“接下来的事就是小妹的工作了，队长和中士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随我一起去用饭吧。”

“Bucky也要吃吗？”Steve帮Bucky问。

“当然不用了！”已经埋头进入下一阶段工作的Shuri公主崩溃地抬起头对着这边的一群智障叫道，“他连身体都没有怎么会感觉饿！他只是能感觉到你在吃东西而已并不是他在你身体里吃你吃的东西OK？苍天啊队长你只不过是临时让Barnes中士的意识住一下又不是怀孕了！”

Steve听见Bucky在他大脑里发出一阵抑制不住的大笑。

 

 

3

“别吃那个黑橄榄，别吃那个黑橄榄，别吃别吃别吃！”Bucky在Steve大脑里尖叫。

“为什么？”Steve放下刀叉在宫廷侍从诧异的注视下自言自语道，“哦对了，你讨厌那个味道，可是你现在还是一点都不能吃吗？”

“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Bucky叫道。

“如果我真的吃你会有感觉吗？”Steve道，叉起一只黑橄榄在手上转来转去地观察，努力屏蔽Bucky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抓狂的“史蒂夫罗杰斯你这个混蛋！！！”然后他下定了决心，本着勤于实验的科学精神咬了一口，Bucky发出一声恶心的呻吟，像是肚子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无力地哀求道：“我求求你把它吐了……”

Steve不用他多说，很自觉地把让他不舒服的东西吐了，然后乖乖地问：“好吧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吃。”

“什么都行，只要不是那个——恶！”

T‘challa在桌子对面看着他们笑：“有趣的是这倒是让Barnes中士获得满足的一个可行之策。”他笑道，“正常情况下他刚从冷冻状态下恢复，短时间内应该不能吃任何东西以免损伤身体，可是现在队长你却可以替他体验进食的快感。”

Steve被他逗乐了，一边遵照Bucky的指令拿起一个无花果一边笑道：“其实小时候他经常这么对我。我发烧烧的浑身滚烫的时候，特别想吃点冰凉的东西，可是你知道，医生是肯定不会让我吃的，他就自己坐在床边舔冰激凌，然后辞藻华丽地把那个口感描述给我听！哦天哪我真不知道那时候他怎么想的！”

黑豹乐不可支，Steve期待着大脑中出现的Bucky的声音，吐槽自己在回忆中把他描绘得太傻。可是Bucky什么都没说，过了几分钟，Steve的脑中还是一片沉寂。

Steve有点慌了。虽然Shuri公主再三保证过不会出任何差错但事关Bucky他总是没法彻底放心。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怎么办？如果此刻Bucky的意识从他的身体里消失了，又回不到他自己的身体里，那他岂不是就此永远消失了？

“Bucky你在吗？Buck？”Steve焦急地问道。

“我在。”过了一会儿Bucky小声回答，无精打采的，“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你说的事，我不记得了。”

Steve的心猛的痛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