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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黑镜AU】You Inside Me (2)

Shuri研究出了清除Bucky的九头蛇指令的方法。为了尽量减小肉体疼痛对他的伤害，Shuri把Bucky的意识提取后暂时植入了Steve大脑内。于是两位老冰棍被迫开始了一段没有秘密的日子。

（任何与科技有关的东西全是瞎编）

 

4

“你不要这样，你知道你这样我也会难过的。”吃完饭回T‘challa安排的房间的路上Steve又听见了Bucky的声音。他使劲摇了摇头，想把那些“心疼”“悔恨”“失意”“落寞”全都甩走。

“我只是觉得有点失望，我本来以为你现在住在我身体里，我就能替你挡下所有那些糟心事了。”

“你肩上的担子够重了，你不需要为我承担什么的。”Bucky说，“我会处理自己的问题，等我回到自己的身体以后。”

“答应我别想太多。”Steve说，“答应我，开心起来。”

“现在需要开心的是你吧！”Bucky在他脑海里笑道，Steve听不出他的笑有多少假装的成分，但至少，他在笑，“Steve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成天板着脸一副全世界都欠你钱的样子会让我更难受的！”

Bucky真的比谁都了解他，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劝美国队长的方法了。Steve立刻振作了起来，为了在他身体里住着的另一个人。

 

 

5

“For God‘s sake Steve！你撒尿的时候能不要往那个地方看吗！！！”半夜，Bucky又在他的大脑里尖叫。

Steve很无语：“你又不是没有看过……”

“我！”Bucky被他噎得哑口无言，大脑死机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有人拿着你的老/二的照片往我眼前捅这能一样吗！！！”

“Okay Okay~”Steve无奈道，“那看来我以后也要习惯闭着眼睛洗澡了。”

“或者我习惯看你的裸体。”Bucky哼哼唧唧地说。

 

 

6

凌晨的时候他们一起被一个电话吵醒。Steve“噌”地坐了起来去床头柜上摸手机，先拿起的是翻盖的那一个，他等了两年了一直在等Tony的电话，可是它没有响，像过去的六百多个日子里一样倔强地沉默着，响的是另一个手机，是Natasha打来的。

Steve按下接通键的时候就知道Natasha要说什么了。他在瓦坎达的时候朋友们都会尽量不打扰他，即使他不被打扰的时间只是用来在Bucky的冷冻舱前傻站着。现在他的电话在半夜响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世界又需要美国队长了，或者说，扔下盾牌后，隐姓埋名的复仇者。

和Natasha简短的通话结束，放下电话，Steve在床上呆坐了许久，直到Bucky忍不住提醒他：“别发呆了，你的朋友们需要你，你该走了。”

“可是如果我现在带着你我也许不该去。”Steve头疼地把手指插入金发中，“我不想把你带回到那里——”

“可是这是你的职责，Steve。”Bucky说，“我说过别为我担心，我会感觉到的。”

“可是如果你感觉不舒服，我却感觉不到。”Steve说，“这不公平。”

“我不会感觉不舒服的。”Bucky说，“我说真的，我不会骗你。Steve我不再做那些事情不代表我怕那些事情，只要那是你应该做的你也想做的，我愿意陪你一起去。”

Steve沉重地叹了口气，被Bucky说服总是很容易，更容易的是被存在于他自己大脑里的Bucky说服。他下了床，开始找他的作战服。Bucky在他大脑里继续找话说：

“这就像……这就像我们以前的日子，你知道的。你能想象我有多怀念和你并肩作战的时光吗？”

“相信我，你绝不会比我更怀念。”Steve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7

“所以，他现在在那里面吗？”Sam蹲在满是弹孔的土墙后面，迟疑地指了指Steve的脑袋。Steve点点头，把检查好的枪递给他和Natasha：“Bucky说好久不见。”

“我们和他说话他能听见？”Sam像个傻瓜一样追问道，Steve想着一天前的自己大概也是这副蠢样。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刻板印象，总之Steve觉得Sam身上具有黑人那种与生俱来的幽默感，因为他此刻在即将冲进恐怖分子的包围圈去解救人质的时候，竟然凑到自己面前，笑嘻嘻地在自己眼前比了个中指。

“第一，Bucky说他看到了，并且问候了你的母亲。第二，没错我也看到了，而我不认为这是你对朋友表达善意的好方法。”Steve干巴巴地说。Natasha在旁边吹了声口哨，“Boys，我们得开工了，你们大家最好都准备好，包括Barnes。”

“Bucky说他早就准备好了。”Steve说。

 

 

8

被关在Steve Rogers的脑子里绝对是经历一场战斗的最惊悚的形式。没有之一。

Bucky在布鲁克林的小巷，在欧洲战场的战壕里，在神盾局总部上空的空天母舰上，在西伯利亚的九头蛇基地，无数次地见识过这个人打起架来如何不要命，但什么都比不上被装在他的身体里和他一同感受他每一次不要命的冲锋和不留后路的攻击。Bucky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要是有心脏，大概早就在担惊受怕下爆炸了。

他必须动用四倍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在一颗子弹擦着Steve业已破旧的头盔飞过时喊出“小心”，一定要记住Steve自己能搞定，说太多话只会让他分心。他能搞定他能搞定他能搞定……别让他分心别让他分心别让他分心……

这是酷刑。还不如好好待在自己的身体里被Shuri公主的手术疼死算了。

 

 

9

营救行动当然很顺利。Steve他们在恐怖分子被杀散而联合国的军队开始介入之前悄然撤离。Bucky刚刚从被Steve的作战表现吓得“无脸懵逼”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就感觉腹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Steve？Steve！你受伤了吗！”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没事Buck……”Steve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他的这招以前就骗不了Bucky更不用说现在了。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Bucky在他大脑中以高了一个八度的声音开始咆哮：“你还想骗我！老子现在就在你身体里面！你他妈踩到个石子我都能感觉到你现在居然还想骗我！！！”

“我的意思是小伤…问题不大……”Steve苍白无力地辩解，他知道这句Bucky也不会信的。那是一颗不起眼的流弹，战场上最容易被忽视的就是这东西。索性敌人已经被打退了，他听见联合国的军队向村庄的另一个方向包抄去追击那些逃窜的亡命之徒了，便随便推开一扇简陋的门躲进了废弃的牛棚里，准备自己把伤口处理好然后等Sam他们来找他。

“你看看你！走路都不稳了！”Bucky又在他大脑中叫嚣，“为什么不能小心点呢！！！”

“真对不起要连累你跟我一起疼了。”Steve苦笑着用匕首割开作战服，在一片红色中寻找子弹落进去的位置。那副画面令Bucky暗自心惊。他想闭上眼睛可是他没有眼睛，他想扭过头去可是他没有脖子，他想哭可是他没有泪腺，他想骂人可是他没有嘴。他只能继续蜗居在Steve的身体里，和他一起感受着疼痛和血从身体中流走的滋味。

Steve的视线开始变的极其飘忽，不是向上看着房顶就是在四周的杂物堆里到处扫视。Bucky又担心了起来，他的意识在Steve的大脑里焦虑地“踱着步”，通过神经元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他的宿主：

“你在搞什么啊！到处乱看个什么！伤口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我就是不想让你看到啊……”Steve说，“这可真麻烦，现在什么都瞒不了你……”

“你胡闹！瞒我干什么！”Bucky开始尖叫，“你觉得你有多大的能耐能闭着眼睛把子弹取出来？！啊？！”

Steve哼了一声，又把视线落回了被鲜血染透的腹部，他刚刚把自己的手套咬在了嘴里，正准备用小刀把陷在身体里的子弹取出来，现在叼着手套含糊不清地说：“希望你那里有什么能关闭感官的机制……”

“管好你自己吧！”Bucky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

Steve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Bucky的意识在他的大脑里焦躁地咬着根本不存在的“指甲”，他当然也感受到了Steve的疼，但说不清是因为九头蛇提高了他对疼痛的耐受度还是他实在太焦虑，Bucky只感觉一阵阵的发冷。如果他有头的话现在他的额头应该全是冷汗，吓的。

他快要把那个虚无的“指甲”咬秃的时候明白了，这份害怕来源于很多很多年以前，在医院的儿童病房里，面对气息微弱的小Steve时产生的恐惧。

“子弹取出来了吗？血止住了吗？手边有干净的纱布吗？伤口包扎好了吗？”感觉到Steve稍微好了一点Bucky立刻又发起了夺命连环问。

Steve靠在干草堆上喘着粗气，轻声说：“别瞎操心了，我都处理好了……”

Bucky忽然感觉好想哭，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感觉自己这个虚无飘渺的灵魂也“哽咽”了。他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企图平复一下心情，最后还是放弃了，一张口就是没头没脑的怨气：

“God damn it Steve！我真希望我现在有胳膊能抱着你！！！”

“你陪着我呢，这就足够了。”Steve笑道，他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又渺茫，“你知道吗……被解冻后的这些年，纽约之战，奥创，每次我受了伤，都在想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可是现在你真的在……我才发现，我原来，真的很怀念让你担心的感觉……”

“你知道你有时候很混蛋吗！”Bucky十分确定他的灵魂在流泪。Steve笑着向上伸出满是血污的手，停留在他的双眼前：“看见了吗？你可以抓住我的手。”

“嗯，我抓住了。”Bucky说，在幻想中伸出根本不存在的双手把画面中那只粗糙的大手盖在手掌之间，“我在这儿呢。Bucky哥哥在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