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黑镜AU】You Inside Me （5）
Shuri研究出了清除Bucky的九头蛇指令的方法，为了尽量减小肉体疼痛对他的伤害，Shuri把Bucky的意识提取后暂时植入了Steve大脑内。于是两位老冰棍被迫开始了一段没有秘密的日子。
（任何与科技有关的东西都是瞎编）
23
Sam向他描述过“魔性洗脑”的意思，但Steve从没机会体验过。直到第二天早晨，他发现Bucky竟然还在唱那首歌。
“你可以停下来了吗？”刷牙的时候Steve含着牙刷说。
Bucky没理会他。Steve吐掉满嘴泡泡在镜子里对他做了个鬼脸。
“说真的，你可以停下来了吗？”走下楼去吃早餐时Steve又问，Bucky仍然选择无视，洋洋自得地提高了一个八度。Steve在手机上快速输入“JERK！！！”然后举到眼前给他看。
“求求你放过我吧！”早餐吃到一半时Steve终于再一次哀嚎，“Bucky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打架不要命害你跟我一起受伤！我不应该天天多愁善感让你跟我一起难过！我不应该半夜胡思乱想让你跟我一起失眠！但是你也不能用单曲循环这种恶毒的方式来惩罚我吧？！”
Sam端着果汁瓶子机械地转过脸来，看见美国队长挥舞着叉子自己跟自己吵架。
Natasha拿餐巾遮住嘴，以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咳嗽打掩护小声说：“Well done, Barnes!”
黑豹兄妹在主位上憋笑。
“你还唱？还唱是吧？你把我搞疯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富丽堂皇的餐厅里只听见美国队长愤怒的控诉，“詹姆斯巴恩斯我告诉你，你再不闭嘴我就现在就去吃一车橄榄你信不信？”
“卧槽你敢？！！！”在其他人听不到的地方Bucky的意识尖叫着。
“我有什么不敢。”Steve坏笑着拈起一个黑橄榄就往嘴里扔，边嚼边装出津津有味的样子，而他身体里的Bucky早已被恶心得七荤八素了。T’challa憋笑憋得脸变成了红黑色，不明就里的Natasha和Sam摸不着头脑地向他投去问询的目光，黑豹龇牙咧嘴地指指Steve的头，用唇语说“Barnes讨厌橄榄！”
Sam“哼”的一声，把半口果汁吐回了杯子里，嘴角挂着液滴表情扭曲。
另一边被挑起了恶作剧兴致的美国队长还在一边自说自话地怼大家都看不见摸不着的人，一边往嘴里塞一个又一个油亮的黑橄榄，完全忽视脑中Bucky的吱哇乱叫。其他几个人无一例外地咬着嘴唇观看这场“美国队长形似疯癫”的独角戏，Shuri想的是怪不得前天钢铁侠非要说队长疯了他看上去确实不正常，T’challa想的是美国队长好像也没我想的那么正经？Natasha想的是看来昨天和老铁谈的不错啊心情这么好可是这也太欢脱了点吧？Sam想的是原来大名鼎鼎的冬日战士害怕橄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就在各自的无声吐槽中，他们注视着美国队长扔下叉子飞快地跑去厨房吐了。
T’challa迷惑地转向妹妹：“你不是说Barnes中士的感受不会影响到队长吗？”
“确实不会……”Steve一脸苦相地擦着嘴走回来说，“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吃橄榄……”
Sam好不容易平复狂笑的冲动后喝的第二口果汁差点把他呛死。
24
“明天就要手术了，你紧张吗？”Steve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说。
“有什么好紧张的。”Bucky笑道，“Shuri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了。”
“我也不知道。”Steve难堪地笑着，“我猜我可能就是舍不得你离开。”
“得了吧，咱俩不可能就这么过一辈子的。”Bucky说，“就算你可以忍受我一直住在你脑子里，等你以后结婚了，不嫌尴尬啊？”
Steve摇头，在黑夜中发出一声自嘲的笑：“结婚？我还是算了吧！”
“干嘛要算了？你和那个金发小妞不是——”
“我和Sharon自从那次以后就没联系了。”Steve说。
“为什么？”Bucky在他大脑里叫道，“多好的机会啊！——等会儿！不对，史蒂夫罗杰斯你别告诉我我在冷冻舱的这两年你真的把时间全用来站在外面看我了吧！”
Steve没有说话。Bucky换了个切入点，开始分析Steve和13号特工错综复杂的关系。
“所以你70年前欠了她姑妈一支舞，70年后亲了侄女一口，然后就再也没联系？是这个意思吗？”
“天哪Buck，你这样说我好像——”
“好啦之前你没心情也没精力管这些我知道。”Bucky说，“但是现在我们和Tony的问题解决了，我的事情也很快就要告一段落了，你现在总可以打个电话了吧？”
“等你明天做完手术再打不是更好？”
“不行，现在打！”Bucky冷冰冰地说，“趁我现在还能读你的心得赶快帮你这块不开窍的木头参谋一下。快点，你打不打？不打我唱歌了。”
“好好好！”Steve一听说他又要开始魔性洗脑立刻坐了起来，打开台灯，一边抱怨Bucky“不操心会死”的老妈子属性一边在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了Sharon的联系方式。
“看见了吧，我打了哦~”
“少废话快打啊！”
幸好现在是美国的工作时间，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Hello？是你吗队长？”
“是我是我。”Steve说，“好久不见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一切都好……对，我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他们找不到我。西伯利亚的事……也解决了。泽莫的事我也听说了……是的。你要结婚了？我的天哪这真是……太好了！我为你高兴，真的！只可惜我不能亲自去你的婚礼了，不过我可以现在就给你我的祝福。好的知道你过的很好我就放心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也很好，还有……Bucky也很好，他在恢复，他很关心你。嗯，好的，再见。”
美国队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就这样？”Bucky呆了半天才问。
“就这样啊。”
“你不对劲啊Steve。”Bucky说，“不管你承不承认，这可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听说前女友要结婚而他自己还单身时候的心理反应。”
“哟哟哟，你又懂了！”Steve嘲讽道，“单身怎么了，单身不好吗？”
“你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说是我把你带坏了。”
“妈妈才不会呢。”Steve说，“妈妈最喜欢你了。”
“这不是重点啊！”Bucky在他大脑中恨铁不成钢地大叫，“重点是你得在‘拯救世界’和‘为我操心’之外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能总是做个让全世界小妞垂涎又没法得手的黄金单身汉吧！你还别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我真的发现你有孤独终老的危险性你知道吗？别忘了我现在就住在你大脑里，你什么时候肾上腺素飙升我可全知道——那么请问在詹姆斯·巴恩斯的观察期内史蒂夫·罗杰斯有几次（出任务以外的）肾上腺素飙升呢？答案是：没！有！”
“你才观察了我几天啊，有发言权吗。”Steve懒洋洋地回答，躺回枕头上百无聊赖地随意翻看着手机相册，“而且你要如何界定肾上腺素飙升呢？你看，这里有一张布鲁克林房价上涨新闻的截图，我说不定就会飙升啊，还有这里，金三角地区屠村惨案，我也飙升啊。还有这个——啊这个不对——是这张——”
“你给我等会儿！”Bucky叫道，“倒回去，倒回去！你怎么还存了——”
Steve不情不愿地往前划了两下，屏幕上出现了他在史密森尼博物馆翻拍的Bucky的老照片。“我那个时候一个人很想你嘛，就……”
“……算了算了，睡觉吧！”Bucky突然放弃了纠缠，“什么事情都等明天手术结束再说吧！总之你别想瞒我！你什么时候肾上腺素飙升我可全知道！”
25
Steve注视着Shuri把那个小小的金属薄片贴在他额角，一声轻柔的提示音后Bucky消失了。就好像过去三天他们时刻呆在一起的记忆是个梦。
“他在里面，对吧？”Steve随着Shuri的动作坐起来，仍无法完全放心地盯着她手中的仪器。
“是的队长，他很快就会回来了。”Shuri说，拉开门走了出去。Steve的目光追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直到现在他们都不让他看见Bucky的身体，他知道这是Bucky在保护他。
Bucky感觉好像有人给他的意识按下了暂停键。他刚刚从Steve迷惘的头脑中退去，下一秒就出现在另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躯体中。肚子上那个伤口痒痒麻麻的感觉没有了。
“Barnes中士，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还行，就是有点懵。”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Shuri如释重负地笑了，助手上前把他扶起来，Bucky一个踉跄下意识地想抓住手术台的栏杆，才发现原来他只有一只手。
Shuri把门开了一条缝，笑嘻嘻地探头进来说：“有人来看你了哦~~~”Steve一个翻身从手术台上坐起来，看见Bucky正浅笑着被Shuri塞进来——他真的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安安全全，有身体有灵魂，又是一个完整的他了，而且是一个更好的他，再也没有了束缚的自由的他。
“我……你……”美国队长再次陷入凌乱的失语状态，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那个他日思夜想了两年的人——也许还要更久，从1945年以后他就从来没有机会好好看一看这张脸。他看起来还和以前一个样。
忽然他像是被按下了开关一样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那个缺了一条手臂的人搂进怀里。
“Buck……”
“天啊我真是想念抱着你的感觉！”Bucky说，“真的，已经好久了……”
“嗯……好久了……”Steve喃喃道，“我想你……”
Bucky勉勉强强从他铁桶一样坚实的拥抱中找到一点空间，从Steve腋下抬起手臂，偷偷戳了一下他的头：“喂，你知道虽然我现在不住在你脑子里了，但我还是可以发现你在哭吧？”
“发现又怎么样！”Steve叫道，“我哭我的丢你家脸了吗？！”
“事实上确实丢了，所以我决定……跟你一起哭把你的脸也丢回去。”Bucky笑道，眼泪比他预料的更快冲下了脸颊。他捂着眼睛，像个瞎子似的对着空无一人的墙的方向说：“公主殿下，介意给我们一点独处的空间吗？”
“哦！哦哦哦！可以！”Shuri如梦初醒，立刻跳了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实验室内的器具一边旋风般地飞了出去，一边飞一边喊：“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Shuri真的没想到这两个一手塑造了大半个世纪历史的老兵竟然泪腺这么发达。他俩又哭又笑地在手术台边缘坐了二十多分钟，Shuri抱着零食拉着哥哥坐在休息室里偷看监控，看的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往零食袋子里掉。T‘challa伸手拿了一片薯片，还以为包装袋的密封性能不好受了潮，气的差点当场废掉了和该跨国公司的贸易协定。
26
“所以，你俩同呼吸共命运了三天，感觉如何？”Sam大模大样地躺在沙发里斜睨着旁边二脸傻笑的两位老兵。Natasha喝了口茶也投来了好奇或者说八卦的目光，甚至本来只是说进来看看而被强行留下的T’challa和Shuri都忍不住盯着他们等待回答。Steve和Bucky对视一眼，然后像是商量好了要来搞笑一样同时指着对方异口同声地叫道：“他话超级多！”“他比以前更不让人省心！”
Sam挑起了一边眉毛，然后他俩又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再次同时大叫：“他逼着我吃超高热量的东西！”“他强迫我吃橄榄！”
Sam又挑起了另一边眉毛。Natasha的表情管理系统亮起了红灯。
“他半夜唠叨不让我睡觉！”“他睡前不洗脚！”
“他天天在我脑子里唱歌还单曲循环！”“他睡觉蹬被子把我冻醒！”
“他老是跟我抢电视看！”“他走路一蹦一跳害我晕车！”
众人面无表情，心中怒吼“你们他妈在逗我”。
他们就这样，像幼儿园小男生一样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地互相嫌弃了好几个回合之后，Bucky终于找到了Steve的“终极把柄”：
“他天天给我看他的裸体！”
Natasha嘴里的一口茶在午后的阳光下喷成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哎我又不是故意的！”Steve无辜地瞪着Bucky辩解道，见对方毫无反应转而到处找人评理：“不是……我总得洗澡吧？！”
Bucky挑眉看着他，一脸的挑衅。美国队长气不打一处来，语无伦次地“你你我我”了半天，最后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气贯长虹地吼道：“是你自己说你习惯了的！！！”
Sam和Natasha的交叉双重彩虹。
T’challa嘴角抽搐着捂住Shuri的耳朵。
而根本没有哥哥想象的那么纯洁的小公主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噫~~~~~~~~”
瓦坎达历史上最尴尬的一刻，没有之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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