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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我们就老了

 希望所有善良的人都能在自己爱的人身边平安地老去。
  

 

阳光透过拉了一半的窗帘落在床上，布谷鸟清脆地啼了一声，Steve就醒了。

他在枕上缓缓转过头去，爬满皱纹的手在毯子下摸索着握住了身边人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于是Bucky也醒了，睁着一双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早安。” Steve说，“我抓住你了。”

“嗯，你抓住我了。” Bucky笑道。他继续仰面躺了一会儿，然后扭头问史蒂夫：“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说话来着？”

“我不知道啊。” Steve说。

 

Sam来喝下午茶。他们忙忙地张罗着把桌子抬到门廊上。结束后Bucky扶着腰撑在桌面上望着茫茫的远山，两只凉凉的手撩开了他的针织外套，一下一下，按着他扭伤的部位。

Bucky拨开一缕白发，低着头笑了。

“还记得我们曾经负重跑过十几公里吗？”

“没有吧。”

“那次我不跟你在一起吗？”

“不可能，咱俩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也对。”

 

Sam想在他的咖啡里再加一块糖，Steve不赞同地皱起了眉。

“你要是敢现在打电话告诉我老婆我就永远不跟你说话了。” Sam撇嘴道，Bucky笑呵呵地在Steve眼皮底下把一大块方糖偷渡给他。

“Steve，你要吗？” Bucky晃了晃盒子。

于是Steve很认真地抬起头想了想，决定管他呢，让医生都见鬼去吧。

 

Bucky向Steve伸出手，他很自然地握住了。

“我是让你把水壶递给我，白痴。”

Sam笑得咳嗽不已。

 

“Morgan回来啦，又换了个男朋友。” Tony说，若无其事地越过输液瓶去够床头柜上摆着的甜甜圈，被Pepper劈手拍了一掌。

Bruce故意高声咳嗽了一声，Peter立刻越过病床跳了过来，捧起饭盒就跑。

“抱歉啦Stark先生，这是我给自己买的，你可不能吃哦！”

 

“你应该停止染头发了小娜。” Bucky说，“那玩意儿致癌。你有白头发也好看的。”

Natasha拿沾满了染发膏的梳子丢他，看着沙发上的Steve笑着说：“你说说看，我们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他居然在担心染发膏致癌！”

 

“你怎么也老了。” 王对奇异博士说，“时间宝石给你是有用处的。”

Stephen照着镜中的白发，很认真地说：“如果我像师父一样剃成光头，就不会老了。”

斗篷摇了摇头。

 

“Thor怎么样？”刚出院的Tony倚在厨房的吧台上看着几个人各忙各的。

“他说他快两千岁了，脑子开始不好使了。” Steve边搅拌面糊边调侃地说。

“而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太笨。” Natasha接道。

 

“尝尝？” Bucky把他和Steve忙活了一下午的产物怼到Tony面前。

福布斯排行榜第一的富豪毫无架子地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吐在自家的高档地毯上。

“你放了多少糖这是？！”

“两勺啊。”

“等等Buck……你放过糖了？我也放了啊。”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我让Nat提醒你了啊。”

“Nat？”

“我……让Clint提醒我提醒你了啊。”

“Clint？”

“我让Bruce提醒我提醒Nat提醒Bucky了啊。”

“Bruce？”

“我好像记得我让Steve提醒我干个什么事来着……”

 

“你老了会是什么样的呢？” 发现头上生出第一根白发时Wanda说。

“我会像《绿野仙踪》里的铁皮人一样对你说：‘我生锈了，请给我加点油吧！’” Vision捏着鼻子怪腔怪调地说。

Wanda摇了摇头，“你才不会老呢。”

“我会的，就像队长的血清失效时Barnes先生做的那样。” Vision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老，我就从什么时候开始陪你老。”

 

“我又失恋了。” Morgan抱着双膝沮丧地坐在银河护卫队的飞船里，“别告诉我爸，他只会拿钞票把那家伙抽死。”

眼角出现笑纹的Mantis俯身过去抓住了她的手：“我感到你的悲伤比上一次更少。笑一个吧小美女，这能让别人喜欢你。”

 

“哥，你想好传位给谁了吗？”Shuri弯腰照管着她的心形草苗圃。

“豹神会选定合适的人。” T’challa说，“放心吧小公主，你哥我还能再战斗二十年。”

 

火箭的胡子白了几根，郁郁寡欢了好一阵。

一棵树什么时候会老呢，他看着已经很高很高了的格鲁特想。

格鲁特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地球上的人再也不听Quil的那些歌时，他们这几个人，就已经老了。

 

Tony执意要亲自给Peter重装战甲，又亲自给他的手机做了个升级。

然后他生了一天的闷气。因为他发现Peter跟他聊天和跟同龄人聊天用的是两套表情包。

 

布鲁克林最古老的书店要拆迁了，Steve和Bucky带足装备去现场静坐了两个小时。

最后主持工程的人出来了，他说：“两位老人家，你们的家人呢？”

Steve拉着Bucky的手说：“就在这儿啊。”

 

最后联系Cassie来把他们接走了。三代蚁人按下一个键，突然从空空如也的路牙上跳了出来，挥舞着自己的复仇者证说：“你让他们在这儿坐了两个小时！你知道他们俩是谁吗！你知道他们俩是谁吗！你知道他们俩是谁吗！！！”

 

“算了Cassie，算了。” Steve拉着年轻人，“别跟你那个Louis叔叔学，话少说点为妙。”

 

Cassie人到中年突然发现人生压力很大，毕竟她要照顾一对亲生父母、亲生父母各自的新伴侣，以及一群奇奇怪怪身怀绝技虽然早已退休但永远消停不下来的前辈叔叔阿姨们。

所幸她还有蜘蛛侠和好闺蜜二代鹰眼跟她一起分担沉重的养老负担。

 

每到阴天下雨，Rhodes的伤腿就隐隐作痛。与他同时发作的还有Tony的反应堆和Bucky的手臂。

他们被称为复仇者联盟的天气预报三剑客。

据说Bucky是最准的，Rhodes次之，Tony最后。

 

Fury老得不能再老的时候，Carol终于把咕咕送给了他。噬元兽会蜷在他脚边温暖他的身体，还会用小嘴里吐出的触手把他挠的疯狂大笑。

 

Maria八十岁的时候，还耿耿于怀当年神盾局人人都说Natasha比她好看的事。

 

Cassie的婚礼上，来自亲生母亲那里的普通人亲友坐在左边，来自亲生父亲那里的超能力亲友坐在右边。

Scott把女儿送到红毯尽头的时候哭得不成样子，在量子力学的帮助下，他字面意思地挖了个地缝钻进去了。

 

送别了Clint的妻子，大家围坐在谷仓内。

“我喜欢葬礼。” Steve说。

“我也是。” Natasha说，“我想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有葬礼的感觉。”

“是的。” Steve说，“知道你们可以去一个确定的地方看我，这不是很棒的一件事吗？”

 

第一个孙辈的孩子出生时卡魔拉想起了她那个不算太好的父亲。星云一巴掌把她打醒了。

 

“你这算法不对。” Tony烦躁地从Bruce手中抽出孙女的作业，飞快地在全息投影上建模。

“你才不对，我有七个博士学位你有几个啊。” Bruce又把作业夺了回来。

 

Tony最后一次去斯塔克工业视察时遭受了很大的打击。他对着技术部最新推出的新款手机无所适从。一个愣头愣脑的技术员凑上来说: "董事长，我来教你..."

"别叫我董事长！我退休了！" 百万富翁任性地把东西一扔怒气冲冲地出了门，"这次是真的退休了！谁也别来劝我！"

陪他来的Peter狠狠瞪了一眼技术员，跺着脚道: "笨死你算了！"

Natasha七十五岁的时候，想再穿一次比基尼。因为手术的疤痕很快就会取代陈年的枪伤成为她身体上最丑陋的地方了。

Bucky把她穿着比基尼进手术室的照片发给了每一个人。Natasha醒来时，看见病房里被拉了一条粉红色的横幅，写着：“致永远的美女”。

 

“还记得你曾经吻过我吗？”Sharon晃动着杯中的茶笑着说。

“记得。” Steve俯身给她把杯子加满，“你突然就凑上来了。”

“胡说，是你先吻的我。”

“你才胡说。”

“好吧，那Bucky你说，谁先吻的谁啊。” Sharon下场找来外援，外援正在窗外浇花。

Bucky扶着腰直起身来，眯着眼睛说：“Steve先吻的我。”

 

Pepper抱着怀里的孙女说：“听到了吗宝宝，Barnes爷爷这就叫会说话。”

 

德拉克斯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乳/头没有那么敏感了。

 

Peter Quil人生第一次在跳舞时闪了腰。

后来他决定了，只要他还有腰，就要一直跳下去。

 

Steve和Bucky是在同一个晚上离开的。他们肩并肩躺在床上，Steve突然伸出手去握住了Bucky的手。

“我抓住你了。” 他最后一次说。

“嗯，对，你抓住我了。”Bucky笑道，“说真的，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话来着？”

 

葬礼上，Thor看着泪眼婆娑的昔日战友们，尴尬地挥着锤子，打着哈哈没话找话：

“嘿伙计们，还记得我们拯救世界的事吗？”

一身黑衣的Natasha抬起头，眯起眼睛说：

“我们拯救世界的次数多了，你说的是哪一次？”

END